改编是兼具文学性和艺术性的创作



  法兰克福学派曾提出:“文化工业的产物不是以后会变成商品的艺术作品,相反一开始它就是为了作为上市销售,满足普通大众的需要,作为供市场销售的可互换物而被生产出来。”在阿来看来,正是由于影视本身的工业化和娱乐化属性,影视改编作品更加倾向于通俗化。“全世界的影视改编作品可能都有一个问题,就是往往表达不充分或者不理想。”阿来说。

 

  改编的成败往往依赖于导演能否充分、深刻地理解并传达原著的精神内涵,并作出兼具文学性和艺术性的创作。对此,阿来毫不讳言:“从世界电影史上看,最适合改编的作品不一定是最好的作品。”

 

  作为电影《攀登者》的编剧,阿来用自己创作的剧本来作为例证:“像很多网友吐槽的桥段,电影里主角在山上谈恋爱,实际上人们到了8000米海拔左右,话都很难说出来,更不能进行这种大段的情绪很强烈的表白。”

 

  阿来认为,文学是可以由创作者独立完成、充分表达的,因此他对文字本身有着更多的信任感。“我们还是要强调文字的重要性。影视当中要依托表达的内容,还是只有文字才能阐述,用影像不能完全说得清楚。文字是人类文明最重要的标志,我们还是要看到本质性的东西。”

 

  尽管影视时代的来临拓宽了文学作品的传播途径,但两位作家都认为,对文学的阅读依然很有必要。

 

  “越是在这种趋势之下,越要反思文学是什么,文学是滋养自己甚至能够让人思考的,因为作家可以捕捉人们在自我发现中和反思中忽略的那些东西。”严歌苓说。

 

  对于当下更加实用主义的读书倾向,严歌苓认为这是目前生活的一个缺陷,应当留下一点时间来给阅读,不是读那种碎片式的文字,而是读好的文学,哪怕每天可以读半个小时、20分钟都是特别好的。“生活节奏越快,氛围越是浮躁,越要给自己的心灵留点时间。”

 

  “文学关乎审美,因为人的进化除了生产水平的提高,第二就是审美。”阿来从审美角度解释了阅读文学的必要性,“虽然今天互联网时代到来,或者说进入了影像时代,但千万不要说视频时代到来就有什么了不得的,人之所以为人不是因为能处理图像,而是因为人类能依靠文字进行抽象思维跟审美,从古到今,世界上不同的国家、不同的文明,都是基于文字,而不是基于别的,所以我们仍然要提升对文字能力的培养,保持对文字的感觉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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